网络思维对科学的革命性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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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化的社交网络分析(图片来源:Calvinius/Wikimedia Commons)
科学和常识有一点很相似,它们都是基于人类经验而得出的,但思考的方式却大相径庭。多数对于常识的解释过于简单,让人们更倾向于相信复杂而有更多不确定性的科学说法。

 

例如在教科书里出现的数学家和天文学家尼古拉斯•哥白尼(1473–1543)的例子。几个世纪以来,准确预测每晚各大行星出没何处对于人们来说可不是件易事。讽刺的是,预测之所以需要那么复杂的计算是因为人们从心底接受了地球是宇宙静止不动的中心,太阳、月亮和其它行星都是围绕我们转的这一错误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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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哥白尼(图片来源:Wikimedia Commons)
我们不但不再是宇宙的中心,19世纪达尔文的进化论挑战了我们认为自己是地球上生命的主宰的定论。达尔文认为地球上所有生物都是通过自然选择的进化成为今天的模样,不少人至今仍然无法接受他的观点。

 

与哥白尼和达尔文所引发的认知上的革命相比,今天大家看似不关痛痒的一些担心似乎是无足轻重的。例如网络的中立性和脸书上的私隐问题。但其实这两个问题却是正在进行的认知革命的信号。

 

现代的社会学、心理学、神经科学以及人类学的研究表明,人类并不是独立存在的个体生物。这和启蒙运动所鼓吹的自我中心的论调正好相反。其实,我们与他人的社会和情感关系网络对于我们的个体特性起着深远而关键的作用。

 

为何是这样呢?其实我们已经进化成了一种典型的社会动物。对此人们提出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解释。其最基本的一点在于,作为社会动物,我们能在生存斗争中更加有利。这是因为社会动物能够得到情感依靠和安全,这点和心理学家Lane Beckes和Jim Coan的观察是一样的。因此,我们绝大多数人可能都感觉到了,我们的人际关系实际上是我们的思想与世界互动的一个延伸。

 

今天的科学与哲学一直与一些更大的世界观存在着分歧。例如,人类学家Fredrik Barth曾说,事实上所有的社会学理论都是基于一个理念:地球上的人可以被划分为不同的人群、种族、社会、文化和人种。

 

这种对人类多样化的理解往往被称为外形思维或分类思维。这样的思维认为事物自然而然地分成各种被标签的类别。如果这样看的话,我们对事物的描述其实是往空洞的字眼里放入我们认为的意思而已。

 

如果用人际网络的观点来看问题,我们看待世界和自己在其中的位置的眼光就会完全不同了。就拿饱受争议的人种问题来说,按照常识来说,不同的人住在世界上不同的地方似乎是很正常的。谁也不会把非洲人、亚洲人和爱尔兰人的后裔给搞混。但从人际网络的观点看,笨蛋也能看出世界上每个人都能通过六个人与其他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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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化的“六度分隔理论”(图片来源:Daniel/Wikimedia Commons)
再拿为何有的人会比其他人更胖这个问题来考虑。常识告诉我们有的人吃得太多,所以更重。但为何会这样呢?Nicholas Christakis 与 James Fowler在Framingham 心脏研究中使用人际网络的方法来研究这个问题。他们从超过12,000人的人际网络里研究得出:人们长胖和他们的配偶、朋友、兄弟姐妹和邻居长胖都有关系;这个关系甚至超出了直接社交关系的范围,连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能影响你的胖瘦。

 

最后讨论一下想法在社交网络上的传播。我们依靠常识的判断是,当你打算开发新产品或是试图说服他人的时候,关系最密切的人会最具影响力。但对关系网络的研究却发现在你直接社交圈以外的那些与你关系一般的人反而最具话语权。

 

我们的社交网络对我们生活的影响是重要的。比如说,当一群人只有一个亲密朋友、亲人、同事的小圈子而没有其他的交际圈子的话,这个小圈子有时会成为孕育一些有害的想法和做法的温床。例如,在文化和地理环境上差异巨大的北美城镇和西太平洋上的密克罗尼西亚岛上同样发生着青少年互相“传染”的自杀事件。

 

这种想法的改变不仅是在社会科学领域。社交网络对于生物学和物理学也有很大的影响。就拿我们最熟悉的生物体的基本单位基因来说,我们都知道基因决定了我们的特征:从头发的颜色到喜欢把橡皮筋绑在手腕上的嗜好都由基因决定了。现在,进化生物学家开始对复杂的社交网络关系在不同的层面进行建模:从基因组里的每个碱基,到蛋白质与基因的互动网络,到生物体之间的互动网络。这些研究显示,我们的基因之所以能主宰我们的命运是在于它们之间的互动关系和它们与外界世界的互动关系。

 

社交网络的思维方式让我们可以把我们所观察到的事物当成这网络中的一个连接,而非把这些现象当成人、基因或是粒子的内在性质。从而让我们有了更科学的理解。正如以前的科学革命一样,网络革命可能会重塑我们对世界的认识的基本常识。这也许能让我们认识到我们并非单独的个人,并不是通过语言、民族、种族或是宗教聚在一起的又不合群又爱争吵的个体,而是通过广泛的社交网络联系起来的一种社会种群。

 

关于作者:
John Edward Terrell是位于芝加哥The Field博物馆的太平洋人类学的Regenstein馆长
Termeh Shafie是德国Konstanz大学计算机和信息科学系的博士后研究员。
Mark Golitko是位于芝加哥The Field博物馆的Regenstein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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