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乎所有首席执行官都在为其主要业务市场可能出现的经济衰退做准备；
- 目前的企业交易意向依旧强烈，但合资计划高于并购计划；
- 大多数首席执行官正在或计划在12个月内将人工智能（AI）融入其产品/服务；
- 首席执行官将人工智能视为一种有益的力量，但也对其可能的意外后果表示担忧。
如何应对还未到来的经济衰退可能？2023年已经过半，美国的经济学家和市场观察家开始认真对待美国经济“软着陆”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会因劳动力市场韧性、通胀缓和以及最终需求增长放缓受到提振。但是，企业领导者并不能指望最佳情况的发生。我们针对首席执行官的最新调查发现，美国的首席执行官正在为企业的长远发展做准备：即他们假定可以实现经济增长，但增长要比新冠疫情刚结束时更为温和。
目前出现了资本成本上升、交易市场受限、春季银行业危机后市场持续波动等问题，首席执行官需要在这种形势下开展工作。再加上人工智能技术的飞速发展，以及社会上关于人工智能将以何种形式产生以及如何建设性地利用人工智能的持续争论，首席执行官对业务转型计划持谨慎态度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我们根据这些最新的调查结果来总结美国企业领导者的总体情绪，我们可以说企业正在试图用自身力量塑造市场晴雨表：即寻找顺风，为不断变化的气候做好准备，并为经济增长做好安排，等待蓝天重现。
宏观情绪保持审慎，但有逐步回暖态势
乍一看，我们的受访者似乎对宏观经济前景感到悲观。几乎所有的美国首席执行官（97%）都在为其主要经营市场可能出现的经济衰退做打算。不过，与2023年1月的调查相比，预期经济下滑的程度会更温和的受访者比例变得更大：预计美国经济将出现“温和、暂时”衰退的比例自今年1月的调查以来几乎翻了两番，从10%上升到37%；预计经济将出现“严重、持续”衰退的比例则从22%骤降至3%。
此外，与六个月前相比，近一半的受访者对其企业的财务表现更为乐观，另有五分之一的受访者表示其情绪保持稳定。在收入达到或超过50亿美元的公司中，大多数（53%）表示他们持更加乐观的态度。
在资本分配层面，这种适中的乐观情绪已经转化为行动，美国的首席执行官们似乎正在奉行一种“全押”（place-all-bets）战略。在未来12个月中，企业表示他们将主要投资于有机增长（30%）或维持现金储备（29%），追求并购（M&A）的选项也紧随其后（22%）。鉴于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 Reserve）一连串激进的加息导致资本成本上升，这种对冲不仅反映了首席执行官的审慎态度，也反映了其资产负债表的现实状况；即便如此，非营运式成长（指通过并购等实现的增长）显然也不是不可能的。
并购意向强劲，同时也在审慎考虑撤资
具体到并购，64%的美国首席执行官计划在未来12个月内进行交易，这一比例与1月份的调查基本持平。与年初的情况一样，首席执行官们对成立合资企业（JV）或企业战略联盟意向的比例较高，达到71%；撤资计划的比例也明显较高，达到45%。
图表显示，99%的美国首席执行官预计将在未来12个月内采取交易措施，其中近三分之二的受访者（64%）计划进行收购，45%计划撤资，71%计划成立合资企业或企业战略联盟。
对首席执行官来说，其当前的重点似乎是进行长期规划，也就是说只要有疑问，就可以搁置交易。长期以来，首席执行官们一直将资产剥离视为一种战略工具，而股权割让和资产分拆则可以腾出资金用于企业的其他用途。同样，合资企业也可以作为交易的一条“匝道”：企业战略联盟可以让潜在收购方在时机成熟时首先进行并购，即使成本、竞争和监管等并不会马上对其有利。
当我们向首席执行官询问他们在投资组合转型（包括收购、资产剥离和分拆）方面的做法时，我们得到了强有力的回答。只有不到五分之一（21%）的受访者表示，他们正在加快整体转型变革的步伐；即使加上“保持现有转型水平”的受访者（28%），也只有不到一半的美国首席执行官在积极寻求转型。在49%“加快或保持当前投资组合转型水平”的受访者中，其转型的主要资金来源将来自绩效改进（56%）。这进一步表明了投资环境的变化，即首席执行官已经从不计成本的增长实现转变，更加注重能够显示出明确盈利或价值创造路径的投资。
这些回答与我们自己对并购市场的观察不谋而合。正在考虑交易的企业首席高管都非常关注尽职调查，尤其是在削减成本的大环境下。与战略增长或转型交易相比，合并交易呈上升趋势，而且在任何情况下，合并交易都需要在商业案例上花费更多时间。我们在2021年和2022年初看到的快速交易时间表已经成为遥远的记忆；资本成本升高必然导致企业高层更加谨慎。
仍在探索人工智能的应用
任何企业领导者都不能在2023年忽视人工智能，因此，80%的美国受访者表示，他们已经或计划在明年内将人工智能整合到产品和服务中，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人工智能的潜在效益是有目共睹的。高管们不仅要分析生成式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之间的区别，还要权衡如何在企业发展中有效利用人工智能。
这张图表显示了美国首席执行官们认为他们目前对人工智能的资本分配方式。得分最高的 42%表示已将人工智能驱动的产品/服务变革完全纳入其资本分配流程，并积极投资于人工智能驱动的创新；38%表示迄今为止尚未进行重大资本投资，但计划在未来12个月内进行投资；20%表示不计划对人工智能驱动的产品或服务创新进行任何重大资本投资。 Image: 安永；世界经济论坛
当被问及是否在交易尽职调查过程中使用人工智能时，30%的美国首席执行官表示已经在使用，但更高比例（37%）的首席执行官表示，他们只是处于AI使用的初始阶段，其余的首席执行官要么尚未使用人工智能，要么没有使用计划。把机器学习纳入交易尽职调查流程已经非常成熟；但除此之外，企业高管显然仍在努力适应这些新工具。就目前而言，高管们面临的最大风险似乎是被抛在后面的感觉。
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基于价值、资本结构和公司战略的更传统的商业战略原则正在占上风。即使美国能够避免严重的经济衰退（在撰写本文时，经济发展结果仍有待商榷）利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也不可能放缓，而企业正在与其顾问合作，为的是建立一个平衡的资本议程，在时机成熟时提供“干火药”（ 指基金手头上已承诺但未分配的现金储备或流动资产的数量）进行收购。换句话说，加速转型的浪潮已经让位于企业整合的浪潮。今年以及未来一段时间内，全天候装备已经成为平稳航行的首选。
本文作者：
Gregory Daco，安永—博智隆首席经济学家
Greg Hisenberg，安永美洲企业融资主管
Loren Garruto，安永全球企业融资主管
本文由世界经济论坛与安永合作发布，原载于世界经济论坛Agenda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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