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寿的秘诀很简单，就是少吃，不过人们却不容易做到。对各种动物的研究表明，限制卡路里可以导致更长寿、更健康的生活。
如今，在一项新的研究中，霍华德 – 休斯医学研究所研究员 Joseph Takahashi 及其同事们指出身体的昼夜节律（即生物钟）在这种长寿效应中起着很大的作用。他们报告说，只在一天中最活跃的时间段进食，大大延长了摄入卡路里限制性饮食（reduced-calorie diet，即减少卡路里的饮食）的小鼠的寿命。相关研究结果于 2022 年 5 月 5 日在线发表在 Science 期刊上，论文标题为 “Circadian alignment of early onset caloric restriction promotes longevity in male C57BL/6J mice”。
在 Takahashi 及其团队对数百只小鼠进行的这项为期四年的研究中，仅卡路里限制性饮食就使小鼠的寿命延长了 10%。但是只在夜间 — 也就是小鼠最活跃的时候 — 给小鼠喂食卡路里限制性饮食，就能延长它们的寿命延长 35%。这种组合 — 卡路里限制性饮食加上夜间进食的时间表 — 使这些小鼠通常为两年的中位寿命（median lifespan）增加了九个月。对于人类来说，类似的时间计划是将饮食限制在白天的时间。
Takahashi 说，这项研究有助于解开围绕强调只在一天中的特定时间进食的饮食计划的争议。正如 NEJM 期刊上近期发表的一项研究报告所说的那样，这种饮食计划可能不会加快人类的减肥速度，但它们可能会带来健康益处，从而延长寿命（NEJM, 2022, doi:10.1056/NEJMoa2114833）。
美国农业部人类营养研究中心营养学者 Sai Krupa Das（未参与这项新的研究）说，Takahashi 团队的发现强调了代谢在衰老中的关键作用。她说，“这是一项非常有希望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
青春之泉
几十年的研究已经发现，限制卡路里会延长从线虫、果蝇到小鼠、大鼠和灵长类动物的寿命。这些实验报告了体重减轻、葡萄糖调节改善、血压降低和炎症减少。
Das 说，但是在人身上系统性地研究卡路里限制一直很困难，因为人不可能生活在实验室里，一辈子都吃定量的食物。她是第一个对人体卡路里限制进行对照研究 — 称为 CALERIE （Comprehensive Assessment of Long-term Effects of Reducing Intake of Energy, 减少能量摄入的长期影响综合评估）– 的研究小组的成员。Das 说，在 CALERIE 研究中，即使是适度减少卡路里，也对减少衰老的迹象 “有明显的好处”。
科学家们刚刚开始了解卡路里限制是如何在细胞和基因水平上减缓衰老的。随着动物的衰老，与炎症有关的基因往往变得更加活跃，而帮助调节代谢的基因则变得不那么活跃。Takahashi 团队的这项新研究发现，卡路里限制，特别是在小鼠夜间活动的时候，有助于抵消小鼠衰老时的这些基因变化。
时间问题
近年来，许多流行的饮食计划已经兴起，这些饮食计划专注于所谓的间歇性禁食（intermittent fasting），如隔天禁食或每天只在六到八小时的时间段内进食。为了揭示卡路里、禁食和昼夜节律对长寿的影响，Takahashi 团队进行了一项为期四年的广泛实验。该团队用自动喂食器饲养了数百只小鼠，以控制每只小鼠在其整个生命周期内的进食时间和数量。
一些小鼠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而另一些小鼠的卡路里被限制了 30% 到 40%。而那些喂食卡路里限制性饮食的小鼠在不同的时间段进食。Takahashi 团队发现，在晚上在两小时或 12 小时的时间内喂食低卡路里饮食的小鼠具有最长的寿命。
图片来自 NEJM, 2022, doi:10.1056/NEJMoa2114833。
这些结果表明，限时饮食对身体有积极的影响，即使它并不会促进减肥。Takahashi 指出，他的研究同样没有发现不同进食时间的小鼠在体重上的差异，“然而，我们发现在寿命上有显著的差异”。
美国国家衰老研究所老年学研究员 Rafael de Cabo 说，这篇论文 “优雅地证实了即使摄入了卡路里限制性饮食，但没有 [在正确的时间摄入]，也不能得到限制卡路里的全部好处”。
Takahashi 希望了解卡路里限制是如何随着我们的年龄增长而影响身体的内部时钟，这将帮助科学家们找到延长人类健康寿命的新方法。这可能是通过摄入卡路里限制性饮食，或通过模拟这类饮食效果的药物来实现。
与此同时，Takahashi 正在从他的小鼠身上吸取教训 — 他将自己的饮食限制在 12 小时内。但是，他说，“如果我们找到一种可以增强生物钟作用的药物，我们就可以在实验室里进行测试，看看是否它可以延长寿命。”
参考资料：
1. Victoria Acosta-Rodríguez et al. Circadian alignment of early onset caloric restriction promotes longevity in male C57BL/6J mice. Science, 2022, doi:10.1126/science.abk0297.
2. Cutting Calories and Eating at the Right Time of Day Leads to Longer Life in Mice
https://www.hhmi.org/news/cutting-calories-and-eating-right-time-day-leads-longer-life-m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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