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人类与动物互动的游戏设计可行性

在iPad上与猪或猩猩一起游戏也许听起来很新奇,而这种数字媒介种间交流是否会改变我们对于动物王国的看法和态度?

我曾与生物学家Willie Smits通过电话。从电话中我还听到了猩猩的叫声,就好似渴求关注的小狗那样。

Smits说道:“说真的,它们就像是没有声音的小孩。如果人们能够理解我们与猩猩之间非常相近(我们有97%的DNA是一样的),他们便会因为自己对于森林的破坏,并因此摧毁了猩猩的家园而感到愧疚;这些小家伙也拥有文化,语言,和理解力。”

Smits始终致力于营救并治疗猩猩们,同时还会将其带回逐渐缩小的森林中,他相信我们能够基于一些更复杂的方式与这些生物进行交流。使用技术去传 达对话,他和Hong Kong Polytechnic University的Hanna Wirman正在开发一款平板电脑游戏(《Touch》),并希望以此推动着人类用户去珍稀这些珍贵的同伴们。

Smits说道:“我们可以创造出一只虚拟的猩猩,并反复运行它们,直到我们知晓了得分比例,让这个虚拟版本可以在线游戏。人们将发现,他们的空间记忆甚至优于人类,它们能够记住丛林中的1万棵树。”

种 间在线游戏并不像听起来那样遥远。去年,美国猫粮制造商Friskies在SXSW(游戏邦注:每年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奥斯汀举行的一系列电影,交互式多媒 体和音乐的艺术节)上发行了iPad游戏《You vs Cat》。游戏理念是玩家在屏幕上轻弹虚拟的猫粮,你的小猫便会来回移动,就好似在你的家中追逐着球,老鼠等等目标一样。这一游戏理念非常直接,并且只留 下一块有限的区域让主人能够在此控制猫的行动。一直与动物和iPet Companion进行实验的球形机器人Sphero(使用智能手机应用进行控制)让用户能够远程控制玩具。再一次的,这一游戏也未让人感受到共生性,这 违反了游戏的本意—-相反地,人类作为控制者将会把游戏当成一种受控制的玩具。但是如果游戏真的能让双方进行互动(也许不是基于同样的水平),但是创 造这种平衡会获得怎样的结果?如果游戏能够用于更好地了解地球上的动物,包括它们的思维,需求和欲望,以及与人类间的关系又会是怎样的情况?艺术家 Natalie Jeremijenko创造了“Beetle Wrestler”,即将人类和地球上的生物放在同样的水平线上,即形成了物种与物种间的公平竞争环境。但是如果动物在游戏中能够打败人类会怎样?

 

一个荷兰项目(即为了缓解猪的厌倦心态而开发的人类与动物间的游戏,包括让用户在触屏上引导球让猪去抓球)的联合创始人Clemens Driessen说道:“当我们向农民介绍了《Playing With Pigs》时,有个人说道‘因为人类比较聪明,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获胜。’他停顿了一会又补充道‘不过也许猪也有可能获胜,因为它们一天到晚都在实践着。’”

能够证实动物感到厌倦的第一个实验研究出现在2012年的一期《PLOS ONE》上,即示范了在小笼子里的貂对于刺激的反应速度比在大环境下快了3倍,并且2001年的欧盟法律也规定,猪农场应该想办法去缓解猪的厌倦情绪,因为这种不良情绪将导致它们患上咬尾癖和啃栏癖。如此便有人提出构想,即是否能够创造出一款既能迎合猪的乐趣,同时也能让饲养者一起互动的游戏(即结合现代农业机械化与社交性和情感分歧,让机械化可以无需面临挑战而持续下去)。

Manchester University的社会学家(致力于研究动物与人类之间的关系)Richie Nimmo说道:“欧盟对于世界上的动物福利设定了较高的标准,但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举。我认为人类仍然会因为屠宰场上所上演的一幕幕场景而感到震惊。”

《Playing With Pigs》的设计师Kars Alfrink说道:“单纯地玩游戏将会让‘猪’这一理念变得不再那么抽象。我想现在唯一能够让人类与它们进行互动的方式便是在市场上买一块猪肉。”

《Touch》的目的是丰富猩猩们的生活并通过种间游戏去强调它们所面临的境况,《Playing With Pigs》则希望创造出社会上对于农业实践的评论,而这两款游戏都在提及游戏设计时正视了相同的问题:我们该如何去迎合不能使用语言的用户呢?

吸引兴趣

Wirman说道:“我尝试着摆脱对于这些用户的所有假设,因为尽管它们的行为在某些方式上与人类小孩很相近,但从整体上看来却是不同的。”

Wirman开始行动了,他将花生酱放在触屏上去吸引猩猩的注意,然后评估它们的大小,手势以及视觉和听觉的敏感度,以此去设计游戏。猩猩在敲打了屏幕四周并往上面洒水后发现,这是一个不透水的物体,但却并未对其直接产生兴趣。我们不可能知晓它们是如何理解屏幕上的运行—-当呈现出捕猎者的影像时,猩猩将更加慎重地面对影像的侧面。并且它们似乎很热衷于能够在屏幕上看到其它猩猩,特别是其它性别的,所以Smits也希望通过游戏能够促成它们的交配:“你可以利用它们看着彼此的时间长度去判断可能交配的对象。”

到目前为止游戏还很简单—-碰触对象让它消失,移动对象以及记忆类游戏。在记忆类游戏中,猩猩似乎更有可能打败人类,因为它们拥有超强的记忆里—-但是它们却不一定会把握住这一优势。

如果Apps for Apes的创始人是值得相信的,那么触屏便很重要。项目群组在美国动物园中将其在iPad上的应用呈现给猩猩,并表示猩猩自然地走向了它,并对那些突出明亮色彩和音效的游戏更加感兴趣。但是在与University of Nottingham Malaysia的神经系统科学家Neil Mennie交谈时,他表示这些主张都太过夸张了。与Wirman一样,他发现猩猩不会被iPad自然地吸引过去。

Mennie曾在马来西亚的国家动物园使用眼球追踪装备去研究猩猩,他告诉我们:“我使用了游戏应用,但是它只会起到1,2次吸引作用,猩猩很快便会厌倦。猩猩知道我们希望它做什么。有时候它会弄脏屏幕,并将其丢在箱子中,然后看着我就像在说‘我就是这么做了,那又怎样?’我猜想,因为它们的手的形状,面向人类的手而设计的iPad并不适合于猩猩。如果iPad拥有更多3D实体或自然的颜色就更好了。”Mennie建议使用网络摄像头去设置游戏,如此猩猩便会在碰触到屏幕时获得奖励,而与此同时人类则位于“另一边”。但这是Wirman所支持的3D智能对象理念。

“它们喜欢用树枝去戳任何物体。我发现母猩猩会花20分钟时间用嘴巴去玩一只蚂蚁,利用嘴唇去引导它—-如果我们拥有一些较小的智能对象,我们也能够这么做。”所以它们会本能地使用嘴唇和舌头去触碰平板电脑,而未使用手臂则是我们需要注意的一点。它们也不习惯安静地坐着,所以如果提供任何能让它们与其它猩猩争抢并获胜的物体就更好了。

SlingShot的联合创始人Simon Evans表示,他可以想将真实的动物带到游戏中的场景,即如果侧重点在于肉体想而非静态的触屏。在《Hounded》中,他的团队利用了气味和狗去追逐人类玩家。“一开始,这是连接人与动物间的有效方法。狗喜欢追逐你,而我也喜欢追狗——我们是两种热衷于相同事物的动物。而我能围绕着这点构建所有意义和架构,这便是我们与狗之间的区别(游戏邦注:我们有能力进行抽象思考),但是从基本水平线上看,我们并没有差别。”

专注于肉体性真的很狡猾,特别是当你面对的是40只“想要破坏任何事物”的小猪时。所以到目前为止,Driessen和Alfrink仍专注于“早期采用者”,刺激着小猪去产生兴趣,并最终引导着群组进行更加从容的追逐。

最后,我们需要避免一些人造内容。Smits说道:“我们尝试着去摸索猩猩的想法,而不是使用不自然的方法(呈现出它们正在做什么)去操纵它们。”

 

《Playing With Pigs》的创造者既坚持丰富这些动物的生活,同时也尽可能维系着它们与人类之间的关系。

Driessen说道:“我们必须避免创造出一种情境,即强调人类比猪聪明得多。”甚至使用刺激性食物也是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最终让它们在面对食物时耍把戏的话,这种理念便会受到威胁。Driessen问道:“如果食物是作为游戏中的刺激,那么这种奖励的价值是否会被贬低?”所以我们必须将创造平衡的相互利益作为一大目标。

人类vs.动物

暂且将好意置于一边的话,我们与动物王国之间的关系还保留着自私性。从历史上来看,我们所关心的一直都是它们能为我们做些什么(游戏邦注:从农业和产业上来看),而今天,我们所思考的还是它们被驯化后能够为我们做些什么:也就是伴侣关系。我们对于动物的了解仍停留在实验室和技术上,并只能用于调整我们与其之间的关系,或者用于农业机制中—-技术的积极面仍停留在对人类的保护。而《Touch》和《Play With Pigs》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是为了娱乐人类,但我们也希望这些游戏能够改变一些内容,即随着我们对于动物观点的变化,社会规范在某种程度上也应该发生改变。

Nimmo说道:“以前,动物被当成是不合群的群体,被阻挡在人类社会和文化之外。19世纪开始出现了饲养动物的热潮,人们也开始维系起与动物之间的关系,不再只专注于其作为商品的有用性。人们开始与动物做游戏,并因此改变了我们对于动物的看法。”

Alfrink和Driessen希望使用技术去维系这两个物种间的关系—-以前人们可能只会认为猪就是超市里包装好的食材,而在现实世界中,猪则是待在农产里,因为空间的狭小而咬着尾巴发泄沮丧情绪的动物。我们是否能够通过游戏去挑战人们长期对于动物的看法?

Nimmo说道:“当然可以。我们可以在农业系统中看到改变。通过游戏,我们能够感受到动物也具有社会性,而不只是生物机器。但是要在当代的农业领域使用这些技术还是会让人感到紧张。因为使用这种游戏去改变人们对于动物的看法有可能会破坏整个产业,而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便会修改或删除它。”

playing with pigs(from wired)

playing with pigs(from wired)

《Playing With Pigs》已经遭遇过来自公众,甚至是创造者的批评。Alfring说道:“这是一种中介式互动,不能取代亲自到农场看这些小猪。不过也许这会推动着人们跨出这一步。”另一方面,游戏可能会延续这种分割:“它可能导致人类在现实中与动物更加疏远;或许这也会是一种重新连接的方式。”他也承认游戏可能会具有误导性:“因为你隐藏了所有噪音而只留下愉悦的声音。”

有人认为这本身就不自然—-甚至Wirman也承认这并不是猩猩在现实中的游戏方式。同样地,对于小猪们来说,自然地游戏就是在泥里嬉戏着,所以Alfrink认为关在笼子里玩游戏并不自然,Evans也表示,人类与动物之间的关系间总是存在着技术媒介,不管是球还是皮带。我们通过将这些动物带出栖息地而改变了所谓的“自然的”剧本,而这是否代表着游戏,还是这些项目转移了有关动物对待等更迫切的问题?

在开发者寻求反馈时,有个评论者写了这些话:“《Playing With Pigs》听起来就像是《骇客帝国》。好似我们能够通过计算机模拟而让它们相信在户外也能够拥有美好的生活,而事实上它们最终会被汇聚到肉类工厂里宰杀掉。”还有一个评论者承认:“忽视这些动物是如何生存以及如何被宰杀是我能够安心吃肉的方式——我发现,知道的越少,我就能够越开心地生活着。如果与它们玩游戏只是为了最后杀死它们,并将其吃掉,我便会变得更加难受。然后我会想,如果它们注定要面对死亡,那就需要在生前尽可能地享受到更多乐趣。”而最直白的回答则是:“我认为玩这种游戏会让你记得这些猪并不是愚蠢的。但是不得不承认,我很喜欢吃培根。”这些都是农民们的关注焦点——我们是否真的想要人性化地看待一顿饭?有趣的是,一个呈现出“游戏农民”理念的农民花钱去玩这一游戏并不是为了屠宰猪们,他说道:“我很喜欢这一游戏。而我的目的是为了养猪而不是宰杀它们。”

Nimmo表示,这些反应是对于我们持续评估人类如何理解人类的结果。“从历史上来看,我们总是将人类区别于其它动物,但是这一观点越来越站不住脚了。《Playing With Pigs》让我们能够更好地了解具有认知复杂性以及非人类社交动物是什么,以及它们如何做出有意义的互动。这也提出了一个质疑,即我们是否真的就是独特的?”

不管怎样,人们都同意《Touch》和《Playing With Pigs》的设计初衷,即致力于丰富动物的生活。但是我们仍然面对着这样一个问题,即我们该如何清楚它们是否真的在享受游戏。在《Touch》中,猩猩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随时进入并离开游戏——而猪们则需要受到某种刺激才能做到这点,例如使用玩具球作为引诱。

Wirman说道:“衡量动物的‘幸福指数’的唯一方法便是,它们是否继续游戏,并做得很好,但这也有可能只是巧合。这里还存在着挑战,即它们可能会因为新鲜而进入游戏中。也许它们会在之后再次回到游戏,但这却不能断定它们理解了游戏,或者从中感受到了乐趣——而理解这一点便是我的个人目标。”

可以肯定的是,能让它们开心的一个元素便是:将其与真人维系在一起。Mennie说道:“Tsunami总是会缠着饲养员。它很喜欢那个饲养员,并希望能够拥抱他。”技术能否取代这种亲近,或者是因为缺少母性关怀才出现这种情况都是有待取证的。不过这也提醒着我们需要去保护它们的栖息地,我们不能因为任何人类干涉而将小猩猩带离妈妈的身边。

人类与动物的游戏的未来

在一个预培养空间里平等地玩游戏是人类与动物能够共享的一种实践(2013年1月的一个研究揭示,黑猩猩也像人类一样希望在游戏中看到“公平的结果”)。不对称游戏也将把这些信息传达给猩猩们,而在此动物们使用的是智能物体和人类的相对物iPad,Mennie和Smits想要看到猩猩通过Skype与之进行越洋对话(游戏邦注:Wirman便已经使用这种方法与游戏对象进行了交谈)。而对于Driessen和Alfrink,创造《Playing With Pigs》的开放源码将为问题的其它解决方法铺平道路,即关于:如何让猪开心?这些现实的不同是取决于我们是否愿意改变现状并面对人与动物不平衡共存的事实。Smits也表示这是值得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

他说道:“我去看过自己拯救的第一只猩猩。它住在丛林里21年了,并刚刚生了第三个宝宝。与往常一样,它会走进我,让我看它的宝宝,并亲切友好地与我相处着,直到我们彼此回到自己的生活中。我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段经历。”

via:游戏邦/gamerboom.com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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